第77章但本來，她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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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7章但本來，她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的
下來時兩人都沒穿外套，江魚只穿著毛衣和棉質長裙，她沈默著一直往前走。
“我答應了孟姨會好好照顧她，就會好好照顧......”
“你是個重感情的人......不行多給點補償......”
不知不覺越走越遠，等江魚感覺到一陣風過來轉頭去看的時候已經晚了，
人影閃過，她被一股大力推著，“噗通”一聲掉進游泳池裏。
水立刻從四面八方湧來，江魚瞬間被水淹沒。
江思怡站在池邊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，恍神的往後退了兩步。
周圍游泳的人都被聲音吸引看過來，議論聲響起。
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沒看見啊。”
“她突然推了人......”
卻沒有人過來救人。
胸口的空氣瞬間被擠壓幹凈，江魚一連嗆了好幾口水，她整個人被強烈的窒息感包裹，心臟被壓縮完全喘不上氣，江魚覺得胸口痛的她可能下一秒就要死掉，求生的本能讓她想掙紮，但身體卻僵硬無比一動也動不了，
岸上的聲音似都消失了一般，
腦海裏晃過她小時候被人推進河裏的畫面，她掙紮了許久，許久，一直沒有人來救她......
好累，好痛，江魚眼皮逐漸有點沈。
從江魚掉進去，大概一二十秒，不遠處傳來急速奔跑的聲音，方璟飛奔過來直接“砰”一聲跳進水裏，“姐！”
江魚很快被托著腰，她頭露出水面，好幾秒，她像是突然清醒，江魚終於擡手緊緊抓住方璟的手臂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冬天的衣服浸滿水變的很重，方璟一個人費勁的把人帶到泳池邊，旁邊終於有人過來拉江魚上去，是一個女生，沈戀剛從換衣間出來，看到這邊的情況，只比方璟慢了一點跑過來。
方璟很快跟著爬上去，江魚被沈戀抱著，側過身吐了好幾口水，然後才猛烈咳嗽起來。
方璟看她臉色慘白的樣子，臉比她似還要白一點。
他跪坐在江魚身邊，慌的手不知道該往哪放，“姐，姐，你沒事吧。”
沈戀撐著江魚的身體，拍了拍她後背，幫她順氣，聞言擡頭看了方璟一眼。
江魚腦袋暈暈的，渾身還很冷，她咳的不行，像是要把肺咳出來，根本沒辦法回應方璟。
事情發生到江魚被救上來，全程只幾分鐘，工作人員才看到這邊的情況，已經拿著浴巾跑過來。
沈戀接過浴巾，給江魚裹上，工作人員要給方璟披，“先生......”
方璟一把扯掉，也要裹在江魚身上。
江魚咳嗽聲逐漸變小，她按著地面要爬起來，身上又多了條浴巾，江魚直接伸手扯掉又丟給方璟。
“咳咳，自己披。”
方璟於是又自己裹上擦了擦。
江魚從地上爬起來，沈戀站起身扶了她一下，江魚站穩，看了她一眼，開口：“謝謝。”
沈戀臉上沒太多表情，只輕輕點頭。
身上都是水，鞋子裏也都是水，泳池裏的水不算涼，但站在外面，江魚覺得渾身都很冷，準確說是冷透了，身上還很重，她站穩後擡頭往另一邊看去。
江思怡可能才反應過來，正悄悄往外面移。
周圍都是低聲議論聲，她想跑，但是不知道是怕被發現還是什麽，擡不起腳，只敢快步往後門走。
江魚拉了拉身上的浴巾，她一步步走過去，邊走邊把臉上的頭發撥到後面，周圍的人看著她的動作突然都安靜下來。
江思怡慌不擇路，根本沒註意到身後的聲音。
“江思怡。”
江思怡身體一僵，下意識加快腳步。
江魚步子也更大了點，幾步過去，突然給了她一腳。
“啊！”江思怡驚叫。
“噗通”一聲，水花四濺。
江魚收回腳，長靴裏都是水，她站的地方也很快一灘水，江魚面無表情看著泳池裏掙紮的江思怡。
沒有人往泳池裏跳去救她，可能是沒想到會有突發情況，這裏只有拿浴巾的那一個工作人員，但工作人員可能是被嚇到了，也傻站著。
江思怡在裏面撲騰幾下，嘴裏喊著：“救我。”
工作人員這才回神一樣要過去，別人可以不救，他不能不救。
他正要走，沈戀突然開口：“麻煩給我個毛巾，謝謝。”
工作人員腳步一頓，看向她，女生面色如常，只是道：“她會游泳。”工作人員楞了下，隨即點頭轉身去拿毛巾了。
江思怡撲騰幾下，可能是突然想起自己會游泳的事，她逐漸穩住，往岸邊游，游到岸邊剛爬上去，還沒坐穩，身前的光突然被擋住，她擡頭看，江魚站在她身前，她什麽也沒說，只眼睛看著她。
江思怡卻突然心臟緊縮，恐懼感一瞬遍布全身。
她眼神淡淡，眼底沒有恨，沒有怒，甚至沒有情緒。
下一秒，江魚擡腳又踢在她肩膀上，江思怡“砰”一聲又掉進去。
身後響起幾聲驚呼，顯然是不可思議，但很快又噤聲。
安靜的空間裏，不遠處傳來有點急促的腳步聲，不大，江魚眼睫微動，慢半拍轉頭看。
周嶼大步從外面進來，顯然是也看到了這一幕，他臉上表情很嚴肅，直直朝著江魚過來，走一半他突然又停下，蔣浩跟在他身後，也跟著急剎車停下，
周嶼伸手扒他的西裝外套，“用一下。”
蔣浩反應了下，很快脫了下來。
周嶼拿著衣服腳步更快，江魚看著他，周嶼越走越近，她視線裏的面容卻逐漸有點模糊。
水順著眼睫滴落。
還留有體溫的外套被搭在身上，江魚眼睛微垂，可能是衣服太濕，她沒感覺到任何溫暖。
周嶼把衣服裹在她身上，一手拉她的手，一手擡起想把她臉上的水擦掉，“沒事吧。”
江魚突然偏了下頭躲開，周嶼摸了個空，手心裏的手冰涼一片，他頓了下，開口：“對不起，我......”來晚了。
但江魚已經從他手裏抽出手繞過他往外走，只留下一句：“沒事。”
周嶼手心一空，心臟似也跟著一空，他慢了兩秒跟著轉身，江魚渾身濕透，中午剛洗過的長發都貼在身後，她明明個子不算低，這時候看著卻有點瘦小。
心臟突然疼了下，他邁步跟上去，將人摟進懷裏。
江魚身體有一刻僵硬，不等她反應，下一秒周嶼已經直接攔腰把她打橫抱起。
江魚下意識手摟住他脖子，她張了張嘴，“給你衣服弄濕了。”
周嶼看她一眼，莫名一股氣湧上來，但是看著她頭發還在滴水的樣子，他又努力壓下，只道：“沒關系。”
江魚察覺到他不高興，垂下眼，沒再出聲。
周嶼抱著江魚往外走，身後逐漸響起一片議論聲。
“什麽情況啊？”
“那不是周小少爺嗎？怎麽抱著她。”
“這女的誰啊。”
“哎哎，還有那個帥哥你們認識嗎？剛剛急的不行的那個，直接都跳進去了。”
聲音有刻意壓低，但江魚還是聽的清楚，她知道周嶼也聽得見。
江魚沒什麽表情，周嶼腳步也沒停，很快往外走。
蔣浩正給方璟擰衣服，工作人員又拿來好幾條毛巾，方璟又擦了擦。
周嶼抱著江魚路過幾人身邊，他腳步頓了頓，開口：“謝謝。”
方璟擡頭，“沒事，我救我姐。”他意思是應該的。
周嶼點頭，沒多說，只道：“去洗個熱水澡。”
方璟點點頭。
臨走時，周嶼又跟沈戀也點了個頭。
沈戀面色如常點頭回應。
兩人一走一過，方璟本跟著要走，臨走前他又突然停下，他轉頭看著沈戀，沈戀身上也披著浴巾，正拿著毛巾擦身上的水，她裏面穿著泳衣，一身黑，更像是潛水衣，顯然是打算來游泳的。
兩人四目相對，沈戀疑惑看他，方璟突然有點害羞，他道：“謝謝。”
沈戀楞了下，點點頭，轉身離開了。
幾人走到門口，又遇到不少剛過來的人，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，怎麽看都像是聽到這邊的動靜來看熱鬧的。
周嶼看到裏面急匆匆的時父，時父也看到兩人，腳步停下，他臉上有點擔心，江魚也看到了，她視線微垂，周嶼對時父點了下頭，沒說話，抱著江魚先行離開。
方璟和蔣浩跟著。
幾人一走，議論聲立刻變大。
“什麽情況啊？”
“周小少爺抱的誰啊？”
“好像是江家的那個，丟了的那個孩子，上次宴會上我見過。”
“哎，那個跟在後面的男的是不是方家那個私生子啊，怎麽身上也都濕了。”
時父抿了抿唇。
跟時父一起來的朋友這時開口：“老時，你這侄子......”
時父聞言溫和笑了笑，他道：“見笑了，快了，還沒定下來，年輕人愛玩驚喜這一套。”
他是想過周嶼可能是認真的，但沒想到周嶼戒指都準備好了，還拿出來給他看，他什麽心思他怎麽會不明白，無非是告訴他他確定了，就是她。
眾人一聽，心裏有了數，這是家裏都同意了。
男人“呵呵”笑了兩聲，附和道：“年輕人確實跟我們那時候想法不一樣了......”
兩人說著話，身後又來了幾個工作人員進去，江思怡這才被人拉出來。
出了電梯，方璟回了自己房間，周嶼才抱著江魚也回了房間，期間兩人一直沒說話。
門關上，周嶼要抱她進去，江魚推了推他，示意自己要下來。
周嶼猶豫了下，把她放下來。
江魚低頭看看自己，周嶼道：“我給你拿衣服，你先去洗澡。”
江魚站在原地，只幾秒，地上已經一小灘水，她開口：“麻煩你幫我拿過來，我直接拿進去。”
周嶼看了她一眼，沒堅持，去給她拿衣服。
他不用怎麽找，內衣加內褲，還有她的睡衣，直接從不同的袋子裏拿出來。
江魚接過開口：“謝謝。”
浴室門關上，周嶼站在門口，沈默許久，他擡了擡手，手上一片冰涼，身上的衣服幾乎也被江魚身上的水弄的濕透。
江魚站在浴室門裏，想說他去蔣浩房間也先洗個澡，但抿了抿唇，她還是什麽也沒說。
浴室裏很快響起水聲，周嶼才離開門口，拿了紙回來，他蹲下把地上的水擦幹。
江魚再出來的時候，屋子裏已經沒有人，她腳步頓了頓，坐在床邊拿著毛巾擦頭發，門突然又開，江魚擡頭，周嶼從外面進來。
他已經換了身衣服，手裏端著杯什麽東西，江魚手上動作停了停，又繼續。
周嶼把杯子放在床頭，接過她手裏的毛巾給她擦頭發。
江魚手上空了，她慢半拍放下手，沒跟他搶。
周嶼動作很溫柔，江魚低著頭，鼻子卻突然一酸。
周嶼擦了會，轉身去拿吹風機，江魚手動了動，想拉住他，最後卻只是放在膝蓋上。
周嶼拿了吹風機出來，溫熱的風剛落在頭頂，江魚突然打了個寒顫。
周嶼動作停了停，拉過她身後的被子裹在她身上，才繼續往常一樣給她吹頭發，他手指輕輕穿梭在她發間，動作已經很熟練。
江魚微垂著頭。
有一會，吹風機的聲音停下，周嶼收了線，轉身送回去，又回來時，江魚出聲：“我想休息一會。”
周嶼腳步微頓，“我陪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江魚把腿放在床上，拉過被子蓋住自己，她道：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周嶼垂在身邊的手手指微微蜷縮，他把桌上的水杯遞過去，“把這個喝了，驅寒的。”
江魚接過，沒有猶豫，直接仰頭喝了。
周嶼接過空水杯，江魚已經自顧躺下。
周嶼看了她兩秒，彎腰幫她蓋了下被子，起身時摸了摸她的頭發，額頭露出來，他低頭親了親，“有事給我打電話，我一會回來。”
江魚眼睫微垂，閉上眼，沈默回應。
周嶼起身，在門口時又回頭看了她幾秒。
關了燈，門也被輕輕合上。
江魚喉嚨動了動，眼淚慢慢從濃密的睫毛裏流出來。
他確實把她照顧的很好，但本來，她自己也能照顧好自己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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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覺越走越遠，等江魚感覺到一陣風過來轉頭去看的時候已經晚了，
人影閃過，她被一股大力推著，“噗通”一聲掉進游泳池裏。
水立刻從四面八方湧來，江魚瞬間被水淹沒。
江思怡站在池邊，低頭看著自己的手，恍神的往後退了兩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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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麽回事？”
“沒看見啊。”
“她突然推了人......”
卻沒有人過來救人。
胸口的空氣瞬間被擠壓幹凈，江魚一連嗆了好幾口水，她整個人被強烈的窒息感包裹，心臟被壓縮完全喘不上氣，江魚覺得胸口痛的她可能下一秒就要死掉，求生的本能讓她想掙紮，但身體卻僵硬無比一動也動不了，
岸上的聲音似都消失了一般，
腦海裏晃過她小時候被人推進河裏的畫面，她掙紮了許久，許久，一直沒有人來救她......
好累，好痛，江魚眼皮逐漸有點沈。
從江魚掉進去，大概一二十秒，不遠處傳來急速奔跑的聲音，方璟飛奔過來直接“砰”一聲跳進水裏，“姐！”
江魚很快被托著腰，她頭露出水面，好幾秒，她像是突然清醒，江魚終於擡手緊緊抓住方璟的手臂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。
冬天的衣服浸滿水變的很重，方璟一個人費勁的把人帶到泳池邊，旁邊終於有人過來拉江魚上去，是一個女生，沈戀剛從換衣間出來，看到這邊的情況，只比方璟慢了一點跑過來。
方璟很快跟著爬上去，江魚被沈戀抱著，側過身吐了好幾口水，然後才猛烈咳嗽起來。
方璟看她臉色慘白的樣子，臉比她似還要白一點。
他跪坐在江魚身邊，慌的手不知道該往哪放，“姐，姐，你沒事吧。”
沈戀撐著江魚的身體，拍了拍她後背，幫她順氣，聞言擡頭看了方璟一眼。
江魚腦袋暈暈的，渾身還很冷，她咳的不行，像是要把肺咳出來，根本沒辦法回應方璟。
事情發生到江魚被救上來，全程只幾分鐘，工作人員才看到這邊的情況，已經拿著浴巾跑過來。
沈戀接過浴巾，給江魚裹上，工作人員要給方璟披，“先生......”
方璟一把扯掉，也要裹在江魚身上。
江魚咳嗽聲逐漸變小，她按著地面要爬起來，身上又多了條浴巾，江魚直接伸手扯掉又丟給方璟。
“咳咳，自己披。”
方璟於是又自己裹上擦了擦。
江魚從地上爬起來，沈戀站起身扶了她一下，江魚站穩，看了她一眼，開口：“謝謝。”
沈戀臉上沒太多表情，只輕輕點頭。
身上都是水，鞋子裏也都是水，泳池裏的水不算涼，但站在外面，江魚覺得渾身都很冷，準確說是冷透了，身上還很重，她站穩後擡頭往另一邊看去。
江思怡可能才反應過來，正悄悄往外面移。
周圍都是低聲議論聲，她想跑，但是不知道是怕被發現還是什麽，擡不起腳，只敢快步往後門走。
江魚拉了拉身上的浴巾，她一步步走過去，邊走邊把臉上的頭發撥到後面，周圍的人看著她的動作突然都安靜下來。
江思怡慌不擇路，根本沒註意到身後的聲音。
“江思怡。”
江思怡身體一僵，下意識加快腳步。
江魚步子也更大了點，幾步過去，突然給了她一腳。
“啊！”江思怡驚叫。
“噗通”一聲，水花四濺。
江魚收回腳，長靴裏都是水，她站的地方也很快一灘水，江魚面無表情看著泳池裏掙紮的江思怡。
沒有人往泳池裏跳去救她，可能是沒想到會有突發情況，這裏只有拿浴巾的那一個工作人員，但工作人員可能是被嚇到了，也傻站著。
江思怡在裏面撲騰幾下，嘴裏喊著：“救我。”
工作人員這才回神一樣要過去，別人可以不救，他不能不救。
他正要走，沈戀突然開口：“麻煩給我個毛巾，謝謝。”
工作人員腳步一頓，看向她，女生面色如常，只是道：“她會游泳。”工作人員楞了下，隨即點頭轉身去拿毛巾了。
江思怡撲騰幾下，可能是突然想起自己會游泳的事，她逐漸穩住，往岸邊游，游到岸邊剛爬上去，還沒坐穩，身前的光突然被擋住，她擡頭看，江魚站在她身前，她什麽也沒說，只眼睛看著她。
江思怡卻突然心臟緊縮，恐懼感一瞬遍布全身。
她眼神淡淡，眼底沒有恨，沒有怒，甚至沒有情緒。
下一秒，江魚擡腳又踢在她肩膀上，江思怡“砰”一聲又掉進去。
身後響起幾聲驚呼，顯然是不可思議，但很快又噤聲。
安靜的空間裏，不遠處傳來有點急促的腳步聲，不大，江魚眼睫微動，慢半拍轉頭看。
周嶼大步從外面進來，顯然是也看到了這一幕，他臉上表情很嚴肅，直直朝著江魚過來，走一半他突然又停下，蔣浩跟在他身後，也跟著急剎車停下，
周嶼伸手扒他的西裝外套，“用一下。”
蔣浩反應了下，很快脫了下來。
周嶼拿著衣服腳步更快，江魚看著他，周嶼越走越近，她視線裏的面容卻逐漸有點模糊。
水順著眼睫滴落。
還留有體溫的外套被搭在身上，江魚眼睛微垂，可能是衣服太濕，她沒感覺到任何溫暖。
周嶼把衣服裹在她身上，一手拉她的手，一手擡起想把她臉上的水擦掉，“沒事吧。”
江魚突然偏了下頭躲開，周嶼摸了個空，手心裏的手冰涼一片，他頓了下，開口：“對不起，我......”來晚了。
但江魚已經從他手裏抽出手繞過他往外走，只留下一句：“沒事。”
周嶼手心一空，心臟似也跟著一空，他慢了兩秒跟著轉身，江魚渾身濕透，中午剛洗過的長發都貼在身後，她明明個子不算低，這時候看著卻有點瘦小。
心臟突然疼了下，他邁步跟上去，將人摟進懷裏。
江魚身體有一刻僵硬，不等她反應，下一秒周嶼已經直接攔腰把她打橫抱起。
江魚下意識手摟住他脖子，她張了張嘴，“給你衣服弄濕了。”
周嶼看她一眼，莫名一股氣湧上來，但是看著她頭發還在滴水的樣子，他又努力壓下，只道：“沒關系。”
江魚察覺到他不高興，垂下眼，沒再出聲。
周嶼抱著江魚往外走，身後逐漸響起一片議論聲。
“什麽情況啊？”
“那不是周小少爺嗎？怎麽抱著她。”
“這女的誰啊。”
“哎哎，還有那個帥哥你們認識嗎？剛剛急的不行的那個，直接都跳進去了。”
聲音有刻意壓低，但江魚還是聽的清楚，她知道周嶼也聽得見。
江魚沒什麽表情，周嶼腳步也沒停，很快往外走。
蔣浩正給方璟擰衣服，工作人員又拿來好幾條毛巾，方璟又擦了擦。
周嶼抱著江魚路過幾人身邊，他腳步頓了頓，開口：“謝謝。”
方璟擡頭，“沒事，我救我姐。”他意思是應該的。
周嶼點頭，沒多說，只道：“去洗個熱水澡。”
方璟點點頭。
臨走時，周嶼又跟沈戀也點了個頭。
沈戀面色如常點頭回應。
兩人一走一過，方璟本跟著要走，臨走前他又突然停下，他轉頭看著沈戀，沈戀身上也披著浴巾，正拿著毛巾擦身上的水，她裏面穿著泳衣，一身黑，更像是潛水衣，顯然是打算來游泳的。
兩人四目相對，沈戀疑惑看他，方璟突然有點害羞，他道：“謝謝。”
沈戀楞了下，點點頭，轉身離開了。
幾人走到門口，又遇到不少剛過來的人，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，怎麽看都像是聽到這邊的動靜來看熱鬧的。
周嶼看到裏面急匆匆的時父，時父也看到兩人，腳步停下，他臉上有點擔心，江魚也看到了，她視線微垂，周嶼對時父點了下頭，沒說話，抱著江魚先行離開。
方璟和蔣浩跟著。
幾人一走，議論聲立刻變大。
“什麽情況啊？”
“周小少爺抱的誰啊？”
“好像是江家的那個，丟了的那個孩子，上次宴會上我見過。”
“哎，那個跟在後面的男的是不是方家那個私生子啊，怎麽身上也都濕了。”
時父抿了抿唇。
跟時父一起來的朋友這時開口：“老時，你這侄子......”
時父聞言溫和笑了笑，他道：“見笑了，快了，還沒定下來，年輕人愛玩驚喜這一套。”
他是想過周嶼可能是認真的，但沒想到周嶼戒指都準備好了，還拿出來給他看，他什麽心思他怎麽會不明白，無非是告訴他他確定了，就是她。
眾人一聽，心裏有了數，這是家裏都同意了。
男人“呵呵”笑了兩聲，附和道：“年輕人確實跟我們那時候想法不一樣了......”
兩人說著話，身後又來了幾個工作人員進去，江思怡這才被人拉出來。
出了電梯，方璟回了自己房間，周嶼才抱著江魚也回了房間，期間兩人一直沒說話。
門關上，周嶼要抱她進去，江魚推了推他，示意自己要下來。
周嶼猶豫了下，把她放下來。
江魚低頭看看自己，周嶼道：“我給你拿衣服，你先去洗澡。”
江魚站在原地，只幾秒，地上已經一小灘水，她開口：“麻煩你幫我拿過來，我直接拿進去。”
周嶼看了她一眼，沒堅持，去給她拿衣服。
他不用怎麽找，內衣加內褲，還有她的睡衣，直接從不同的袋子裏拿出來。
江魚接過開口：“謝謝。”
浴室門關上，周嶼站在門口，沈默許久，他擡了擡手，手上一片冰涼，身上的衣服幾乎也被江魚身上的水弄的濕透。
江魚站在浴室門裏，想說他去蔣浩房間也先洗個澡，但抿了抿唇，她還是什麽也沒說。
浴室裏很快響起水聲，周嶼才離開門口，拿了紙回來，他蹲下把地上的水擦幹。
江魚再出來的時候，屋子裏已經沒有人，她腳步頓了頓，坐在床邊拿著毛巾擦頭發，門突然又開，江魚擡頭，周嶼從外面進來。
他已經換了身衣服，手裏端著杯什麽東西，江魚手上動作停了停，又繼續。
周嶼把杯子放在床頭，接過她手裏的毛巾給她擦頭發。
江魚手上空了，她慢半拍放下手，沒跟他搶。
周嶼動作很溫柔，江魚低著頭，鼻子卻突然一酸。
周嶼擦了會，轉身去拿吹風機，江魚手動了動，想拉住他，最後卻只是放在膝蓋上。
周嶼拿了吹風機出來，溫熱的風剛落在頭頂，江魚突然打了個寒顫。
周嶼動作停了停，拉過她身後的被子裹在她身上，才繼續往常一樣給她吹頭發，他手指輕輕穿梭在她發間，動作已經很熟練。
江魚微垂著頭。
有一會，吹風機的聲音停下，周嶼收了線，轉身送回去，又回來時，江魚出聲：“我想休息一會。”
周嶼腳步微頓，“我陪你。”
“不用。”江魚把腿放在床上，拉過被子蓋住自己，她道：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周嶼垂在身邊的手手指微微蜷縮，他把桌上的水杯遞過去，“把這個喝了，驅寒的。”
江魚接過，沒有猶豫，直接仰頭喝了。
周嶼接過空水杯，江魚已經自顧躺下。
周嶼看了她兩秒，彎腰幫她蓋了下被子，起身時摸了摸她的頭發，額頭露出來，他低頭親了親，“有事給我打電話，我一會回來。”
江魚眼睫微垂，閉上眼，沈默回應。
周嶼起身，在門口時又回頭看了她幾秒。
關了燈，門也被輕輕合上。
江魚喉嚨動了動，眼淚慢慢從濃密的睫毛裏流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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